第(2/3)页 哭过一次。 在李家老宅。 母亲逼得太狠,集团四分五裂,李家、周家没有宁日。 他实在无力,一霎犹豫过,不如不抗争了,认命了。 又不甘心一生稀里糊涂,婚姻一潭死水。 那一滴泪,麻木绝望到极致。 不过,程禧不知道。 傍晚。 海港的灯塔亮了。 暖黄的光,在一片雾霭中。 潮水起起落落。 蔓延上岸。 程禧掰开脚趾,清洗缝隙的泥沙,“周叔叔为什么不当市长了?” “累了。”周京臣的西裤在一浪浪的海水中泡湿了,浸入骨髓的冷涩,“退下来,休息。” “柏南说——”她动作停了,话也停了。 他拧干裤口的水,蜷紧的拳头青筋狰狞,“说什么。” “周叔叔以前犯过错,辞职了,上面不追究;不辞职,会调查,处分。” 周京臣手在颤。 叶柏南说了这个。 那程衡波呢? 是没来得及说,还是说过了。 “周叔叔犯了什么错?”程禧望向他。 清澈无辜的眼睛,仿佛尖锐的刀刃,刺在周京臣的血肉。 他胸腔不由自主地钝痛。 “我没问父亲。”他挪开视线。 程禧的视线仍旧在他脸上。 “饿不饿?”周京臣转移话题。 “饿了。”她笑。 “何姨来烟城照顾你。”他握住她脚踝,帮她穿鞋,“等家里太平了,接你回去。” 她感受着周京臣手掌的茧子,一下下,磋磨她脚背,“你喜欢儿子,喜欢女儿?” “儿子。” 程禧一怔。 “我经历的生活,扛起的重担,不希望他重蹈覆辙。我没有的自由,希望他代替我拥有。”周京臣的手轻轻抻平她裤子。 “那女儿呢,塞回肚子里吗?” “是女儿,我不希望她活成第二个你。”他抬眸,食指撩开她额头的碎发,“包括遇到我。” 周京臣撩开,风又吹乱,他耐着性子,继续撩,“遇到一个没有谎言的,不让她受委屈的男人。” 程禧眼眶一红,垂下头。 “哥哥,你看——”她用贝壳在沙滩上拼了一个桃心。 周京臣看着歪歪斜斜的桃心,中间是‘臣’字。 他蹲下,在‘臣’字后面写她的名字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