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-《暴君每晚梦我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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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珩乘轿辇到文德殿外,文武百官已经到齐,众人看他的眼神多少有些忌惮。

    谢丞相神色如常,眼神也无多少变化。

    身为君王,既知有人窥觊帝位当除之以儆效尤,以免有些人继续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
    他只是未有料到,第二个祭刀的人会是秦王。

    太子此举等同立威,朝中其余怀有私心之人若还想动作,自会掂量。

    谢丞相偏头看了眼身边的韩丞相,淡淡移开目光。

    韩丞相觉察到他的眼神,用力攥紧了袖袍,许久才缓缓松开。

    秦王死了,自己的几个孙儿已送往东蜀,靖安的布置取消,他只剩下最后的机会一搏。

    若御医将那瘟疫的脓血抹于皇帝之口,太子每日接触皇帝,待皇帝驾崩他也会染上瘟疫。

    皇帝驾崩,储君染上瘟疫,他手中的圣旨虽不是遗诏,但也可用。

    夫人已带话给德妃,回宫后与五皇子以祈福为名不出门,提前服用避免被瘟疫传染的汤药,可避开此祸。

    其余人等,死便死了无甚要紧,她们不因瘟疫而死也会被要求殉葬。

    韩丞相收起眼底的阴狠,迈开脚步与谢丞相一道,领着百官跟在赵珩身后进入文德殿。

    赵珩坐到龙椅侧下方的椅子上,哑声开口,“皇叔昨夜赶路不幸遇到匪徒而罹难,吾万分心痛,为使皇叔走得安然,吾今日会前往福安寺亲请住持为皇叔做法事,诸位以为如何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宅心仁厚,此举并无不妥。”谢丞相从容出声。

    坏事做了,面上也还要装一装,好让天下百姓知晓他对秦王的爱戴与尊重。

    “臣也以为此举无不妥。”崔尚书接话。

    余下的朝臣陆续附和。

    赵珩摆手,挂着寒霜的如玉容颜浮起悲痛,嗓音愈发干哑,“今日可有事要奏?”

    “臣有事要奏。”韩丞相出列,“臣昨日收到户部尚书自靖安发来的书信,靖安附近的县中有人大量购买灯油,欲在靖安山林纵火加重灾情。”

    林尚书嘴角一撇,低着头给了他一双白眼。

    这老狐狸分明是被太子诛杀秦王之举所震,着急撇清关系推了个替死鬼出来,当人没长眼呢。

    “竟有此事?”赵珩曲起手指在膝上叩了叩,抬起眼眸,墨色的瞳仁黝黑森冷,“是何人所为?”

    韩丞相这一出弃车保帅来得不慢,他此时将人推出来顶罪,待父皇驾崩之后自己再出事,便算是与他无关了。

    还真是一出好计策。

    “此人乃是户部的张侍郎。”韩丞相上前一步,将连夜准备的证据呈上。

    赵珩偏头看了眼孙来福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孙来福上前拿走韩丞相手中的证据,转呈给赵珩,安静退到一旁。

    赵珩翻了翻证据,抬起头,俊逸绝伦的脸庞似未有波动,“张侍郎何在?”

    “臣昨夜已通知刑部抓人。”韩丞相泰然作答。

    “张侍郎乃是洛州人士,康元三年的进士,他烧靖安的山林作甚?”赵珩随手将证据放到一旁,“靖安自去年五月至今,只下过两场小雨,林中鸟兽几乎被百姓吃尽,烧了林子能得什么好处。”

    “臣不知,此事要问张侍郎。”韩丞相面上不见半分惊惶,心中却悄悄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张侍郎为自己卖命,是拿了好处又无证据告发自己的,也甘愿揽罪。

    “既已交由刑部处理便好好审,可还有其他事要奏。”赵珩未有继续追问,嗓音却比方才多了几分冷意,“皇叔尸骨未寒,吾心痛难忍。”

    林尚书又忍不住撇嘴。

    杀他之时怎不见心痛,这太子不止手段残暴,还惯会演戏。

    “无事可奏。”谢丞相回话。

    其他朝臣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交头接耳议论一阵,陆续出声,“臣无事可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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