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想放声大笑。 他还未真正动手……在皇帝心中,他便已经成了贪心的人。 他的生父才给了他什么?连皇帝给魏王的百分之一也不及吧。哈哈! 他强忍住身体的颤抖,哑声道:“臣没有……” “没有?”梁德帝露出失望之色,“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骨蒸病!” “什么?”贺松宁恍惚出声。 “骨蒸病早就覆灭在几十年前,岂会在今朝突然间就这样容易地爆发了?完全寻不到源头,截止到濮阳侯的儿子身上,就再没有了端倪。” “一场骨蒸病,七皇子活了下来,朕活了下来,你活了下来。京中才死了几个人?” “骨蒸病不该是这样。” “这不过是有人做了一场戏。” “一场抛却生死也要侍疾的大戏。” 贺松宁的声音微微变了调:“陛下……认为是我主导的这场大戏?” “那你说除你外,骨蒸病结束之后的受益人还能是谁?” “为什么不能是宣王?最早死的那个方公子,不就是原本要与许家姑娘结亲的人吗?许家与宣王府来往密切,为何不能是宣王为保许家下的手?”贺松宁激动地道。 “慧娘。”梁德帝吐出了这两个字。 贺松宁一顿:“我不懂陛下的话。” “方绍的情人,魏王侧妃的姐姐,江慧。她曾牵涉入舞弊案中。求助魏王,却被拒之门外。之后你在魏王门外,将她带了回去。” “是她给方绍下药,让方绍成为了第一个‘患病’的人。当宫外的消息传入宫内,有御医口称‘骨蒸病’,再有方绍身死的实例,两相佐证,于是无人再怀疑这场疫病的真实性。” “很妙的一出戏。” “你看,你特地挑了与许家有牵连的方绍来杀,便能推到宣王的身上去。” “若非方绍春风得意,屡次对友人描述起心上人的样貌,和许家姑娘实在大相径庭。以致有人发现他身边原来还有个慧娘。” “……这出戏是不是便被你唱成了?” “我……”贺松宁张了张嘴,一时觉得荒唐又可悲。 “你要说自己不认得什么慧娘吗?”梁德帝语气冰冷。 “慧娘是被我带了回去,我本意是想留着将来用在魏王身上。”贺松宁不得不扯出了自己曾经的种种心思盘算,摊开来给梁德帝看。 “但我在益州杀了魏王,她自然就用不上了。我便将她驱逐出了府,后来她的下落我并不知道……”贺松宁说到这里,一下顿住了。 他也发现,他此时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。 “不想认此事?”梁德帝说着,话音一转,“那便说一说刺杀之事吧。” “你奔赴宣州后,朕在宫中遇刺。刺客大喊‘为章太子报仇’。” 贺松宁听到这里,猛然反应过来不好! 冷汗顷刻间便浸透了他的衣衫。 他先前不知道骨蒸病是一场戏! 但梁德帝把这算在了他的头上。 有了骨蒸病的事在前挑起疑心,再加上刺客之事……那么就算不是他做的,最终都全变成他做的了! “这也是一场极妙的戏啊。”梁德帝冰冷地吐出声音。 “你先铺垫下是章太子旧部刺杀的开头,等到你从宣州回来,再有人刺杀朕,而你借机救驾,也就显得不那么突兀了。朕的愤怒只会落在那些章太子旧部的头上。” “而那些刺客在众目睽睽之下,喊出章太子来,也可坚定朕杀宣王的决心。” 贺松宁万分错愕。 宫中刺杀,是,是他布置的。皇帝猜测的动机都没有错…… 但他何时派人在众目睽睽下喊出那句“为章太子报仇”? 他怎么会这样去打皇帝的脸? “朕小看了你,说来听听,宫中、军中,甚至是朝中……到底有哪些是你的人?”梁德帝盯着他。 “臣没有……” 这其中真真假假……有些是真,有些是陷害。 可贺松宁……百口莫辩。 “……是宣王。”贺松宁眼底一片血丝,他挤出恨不能噬其血肉的声音,“我若说,这些应当都是宣王一手操纵,使陛下对我离心……” “陛下……会信吗?” 第(3/3)页